【嘉瑞】更早远的事掩埋在青年的心里。
到后面会ooc（？）
嘉德罗斯偷腥的故事。
嘘，不是单向哦。
Start.
太阳还未从睡梦中醒来，月亮已仓促离去，留下一片静谧，以及熟睡阳光不经意间流出的温度。
无法触碰的存在慢慢笼罩这个星球，黎明的天空变得模糊混乱。
……
“嘉德罗斯大人?
“嘉德罗斯大人!请醒一醒。”
耳边传来祖玛的声音，嘉德罗斯慢慢睁开眼睛，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他昨夜是靠在石壁上休息的，取暖点燃的篝火早已燃烧殆尽，一向安静的祖玛不知为何反常地将他唤醒。嘉德罗斯伸了个懒腰，他记得昨天是在回休息区的途中碰到了格瑞，而现在，神通棍早在对战后就好好收了回去。
少年扭头看向戴着笨重头盔的少女，那头盔恰好将祖玛的眸子掩住。
“雷德…”祖玛开口，带上了几分焦急，“雷德出事了。”
他不就搁那儿躺着么？嘉德罗斯扭头去看，才发现对面坐着的雷德已经醒来，但不知为何没有动作。伪神有些疑惑，平时这个时候，雷德应该已经待在祖玛身边嘻嘻哈哈了。
雷德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藏青色，若是仔细查看，会发现皮肤下的血管变作了蓝色。只有护镜上微弱闪烁的荧光昭示生命迹象。
至少神经还没毛病，嘉德罗斯走过去拍拍雷德肩膀，“活着？”
对方指尖小小地抽搐一下，算是回应。
当真动惮不得么？嘉德罗斯扭头看向一旁的祖玛，显然祖玛是等待已久了，面对这样的反应实在是担心，这才将自己唤醒。这两人可不能出事，嘉德罗斯仔细查看了一下雷德的状态，除却皮肤发青反应变得非常慢以外，倒是没有什么别的症状。
以雷德的身体素质来看，根本不可能冻僵得这么严重吧。年轻的王皱起眉头，应该是被什么东西感染了。
“祖玛，你带雷德去大厅看看。”
“是！”
心急如焚的少女终于起身，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下，搀扶起雷德僵硬的身体：“那…”“我还有事。”嘉德罗斯点点头，示意她尽快离开，天知道别的参赛者会乘机干出什么事出来，不如趁现在天色尚早，让他们早点去大厅看看大赛方对此的解释。
至于他自己，嘉德罗斯召出神通棍挥了挥。
他需要去确定一点东西。
不远处便是昨天他们战斗的场所，嘉德罗斯同祖玛雷德分开后便向那边前进。拨开面前垂下的叶片，叶片的主人正是昨夜被格瑞斩断的大树。大树中央还带着一个明显的洞痕，那是他直接将树甩开的证明。 少年跨过树干，离开这片废墟。这无所谓，嘉德罗斯并不在意这些他造成的破坏。修好只是时间的问题，与他无关。
树干被切断的位置很光滑，不知道他的神通棍能否做到那样干净利落的程度。尽管两件兵器最基本的形状就不一样，但这并不会干扰到它们战斗时的势均力敌。
再往前就是那片湖了。嘉德罗斯加快了速度，没记错的话，他就是在这里遇到格瑞的。他绕过湖，几下跳上那座山。不出所料的话…嘉德罗斯进到那个山洞里，洞口便看到了那人布置的陷阱。
或许别人不会清楚这几块小石头便是陷阱，但他知道。嘉德罗斯继续向前，终于看到了缩在角落的格瑞。应该是从他现在站的这个位置缩过去的，嘉德罗斯看着地面上留下的痕迹，走到格瑞身旁，蹲下身去看他。
青年僵硬着身体，皮肤也是苍白色，青色的血管隐藏其下。嘉德罗斯探起身去看，格瑞的头靠在石壁上，那双紫晶眸缓慢地转向他的位置。大概是闭眼的动作太过缓慢，眼眶边缘有些身体为了避免干燥而分泌出的泪水留下的水痕。看来格瑞也被感染了，嘉德罗斯回头去看从半米的位置延伸到此处的痕迹，断断续续地模样，应是格瑞半夜突然发现身体变得僵硬的时候挪动过来的。
噢—，真不愧是是NO.2啊。嘉德罗斯懒得再看对方慢慢转动瞳孔的样子，干脆移动到了对方视线的正前方。
“格、瑞。”嘉德罗斯大大咧咧地就地坐下，清晰地咬字，慢悠悠地将对方名字唤出来。他伸手把格瑞眼睛抚闭，免得再去等他闭上眼睛。格瑞也没有用自己所能操纵的那点力气去反抗，也许是明白自己的眼球实在是干燥得不行，乖巧地任由嘉德罗斯抚上。
这乖巧来得突如其来，嘉德罗斯反而有些不太适应。
…算了。
少年扯出一个有些小恶劣的笑容，他不就是在乘人之危么。
洞口的机关的确有些抵御外来者的作用，但到底主要的作用还是通知格瑞。嘉德罗斯眯起眼睛，完全忽略了自身实力和他人实力对比这一点。这大赛可不安全，天知道下一刻会不会就有人发现格瑞发生了奇怪的症状，迫不及待地抢夺积分。
真是越想越不放心，多虑的王觉得这很有道理，于是俯身将格瑞拦腰抱起。
“！？”
隔得很近，嘉德罗斯清晰地听到了对方发出的抽气声，格瑞的眼皮不太自然地痉挛了一下，看起来是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看来这种状态里还能加一条干扰感知外界的症状。格瑞到底还是比他高，但这不干扰他将对方抱起来，于是嘉德罗斯将格瑞的头靠在自己肩旁，双手轻轻掂量了几下。
柔软的银白色发丝贴到嘉德罗斯的脸颊，弄得他有些痒痒。
…太轻，而且很凉。
格瑞似乎有些紧张，绷紧了本就僵硬的身体，这让嘉德罗斯感觉自己此时抱在怀中的是一块冰凉的石头。
就连呼吸时微小的起伏也没有，不对。嘉德罗斯向洞口走去，更加确定了这个推断。
根本就没有呼吸，但也没有死去，或是昏厥。
更像是…一种假死状态。
此时已近中午，而在接触到灿烂阳光的时候，嘉德罗斯注意到格瑞微微颤抖的眼皮也停止了反应。
……？
嘉德罗斯突然有些慌，一股无法言喻的心情蓦地窜上他心头，呯的一下，将他心虚扰乱。
呯！
嘉德罗斯被吓了一跳，诡异于自己失态的同时看着怀里毫无反应的格瑞，抿紧了唇。
…他不会死的。
他不会死的。
他——不——会——。
冷静下来，嘉德罗斯！
“嘀。”
面前突然弹出悬浮屏，是祖玛发来了讯息。
嘉德罗斯竟险些哭出来。少年终于稳定下来，抬头去看祖玛发送的内容。
【嘉德罗斯大人，我和雷德到了大厅了，这里还有很多有同样症状的参赛者。】
一句话竟给了嘉德罗斯依稀的希望。有很多参赛者，不久代表这种症状并不会致命么。他呼出口气，生出几分自己从未有过的懊悔情绪…这种感觉其实以前也曾有过。
他离开山洞，坐在山下树木的阴影里。
突然发现格瑞又动了动指尖。
…看来是在有光的地方才会那样。
嘉德罗斯靠在树上，慢慢坐下来，就这么半环抱着格瑞，腾出一只手去敲打屏幕。
【很多参赛者？】
【是的，裁判长刚才宣读了关于这次事件的解释。】
解释？大赛方能有什么解释。嘉德罗斯没有回复，很快，下一封邮件又送到。
【应该是邻近的星球出现的新型病毒，病原体已经被消灭了，但是被感染的参赛者似乎要明天才能够恢复正常。】
【明天？】
【恩、裁判长承诺今天所有在大厅的人都可以得到绝对的庇护，几乎所有的参赛者都回到大厅了。】
真是一群胆小怕事的渣滓，嘉德罗斯面无表情地将下一封邮件发放出去。
【雷德如何了？】
【雷德好多了，似乎是在有光芒很强的地方行动就会被大幅度限制…消耗体力也很厉害的样子。医生看过之后又通知这种症状大概会在恢复的时候忘记患病的过程。】讯息到达的提示音滴滴哒哒地响起，【到了明天的话，雷德大概就只记得他今天生了病，而现在好了。】
会忘掉？有趣。
嘉德罗斯站起身，收起了悬浮屏，连着继续抱起格瑞。
“我要离开这里了。”少年说着，算是给了青年一个提示，以至于他不会因为外界无法探知的变化而绷紧此刻脆弱的神经。
格瑞的身体说不上充满肌肉的强壮，却也不似瘦骨嶙峋的秀弱。薄薄的肌肉将蓄势待发的爆发力的掩埋起来，也许下一刻你就会被这喷薄而出的活力和力量而惊呆。这具身体是沉淀了多少训练累积下的痛苦，嘉德罗斯不清楚。
他只是没由来地觉得很好看。
格瑞现在的皮肤是些近乎病态的青白色，比雷德显眼些，在阳光的照射下璀璨发光。这看起来有点壮观的美丽，主人却这光而动弹不得。
到达另一座山半山腰时已过去了些时间了。
嘉德罗斯坐在草丛上，因为带着格瑞，他并不能很快地沿着山壁跳跃，只好从山底下慢悠悠地走上来。
坐在草地上的瞬间发生了一件尴尬的事情。嘉德罗斯很清晰地、听到了格瑞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咕噜噜…。”
对了，祖玛发过来的消息说过，长时间在光照强的地方呆着体力会消耗很快。
于是嘉德罗斯再次打开悬浮窗，寻找着什么食物能暂时缓解一下此时的境况。他记得不久前在休息区的时候曾看到格瑞喝着牛奶走回房间，那是不是给他喝牛奶会好一些？
几分钟后，当小小的裁判机器人从大厅的方向远处飞来时，格瑞已经被嘉德罗斯放到了另一边的阴影里。机器人呆着圆滚滚的身体，从里面取出两袋牛奶递到嘉德罗斯的手上。
看来是大部分力量都调到大厅去了，嘉德罗斯拿过牛奶，没有戏弄机器人的心思，径自走回格瑞身旁。
他撕开一个小口，里面装着的液体险些漏出来。
嘉德罗斯不像是会照顾人的角色，事实上，他也的确不是照顾人的角色。
格瑞的眼睛已经睁开了一点点，看了嘉德罗斯半晌，嘴唇才打开小小地一个缝隙。
从这里喂进去？嘉德罗斯轻捏着格瑞的脸颊，将袋子的开口小心翼翼地对上对方嘴唇张开的地方。少年实在不是适合做这种精细工作的存在。到底还是没控制好倒入的量，一小袋牛奶一股脑地倒进去一半多。于是多余的牛奶溢出，顺着下巴的轮廓勾勒，少许滴到了嘉德罗斯的围巾上。
伪神手忙脚乱地伸手将青年下巴向上挑起避免更多的牛奶流下，却像是呛到了身体僵硬的剑士，喉咙细微地咳了几下。如果不是因为感染了病毒身体僵硬，怕是更多的牛奶也会被喷出来，嘉德罗斯忙伸手把他头调低一些，袋子却又摔到了地上——现场一时有些混乱。
最后归功于被嘉德罗斯扯下的沾上少许牛奶的围巾，终于把这乌龙制造的局面彻底擦拭干净。
好吧，嘉德罗斯看着手里已经扁下去一大半的牛奶袋，和缓慢且仔细咽下牛奶的格瑞，第一次尝到了因为自己而生无可恋的感受。
他把还残留着一点点牛奶的袋子靠在格瑞身旁，捞着惨兮兮的围巾去找点水清洗。
回来的时候格瑞又闭上了眼睛，嘉德罗斯将湿透的围巾拧干放在已经减弱许多的阳光下。格瑞应当是喝的差不多了，嘉德罗斯便拿着剩下的牛奶小心翼翼地喂完。还好，剩下的量不多不少，正好一口。
终于是喂完了第一袋，金发少年舒了口气。看着剩下的一袋，又看看面前的格瑞，久久不能出手拿过那袋牛奶。而格瑞也再次靠拢双唇细心咽下这来之不易刚好合适入口的牛奶。
很安静，现在很安静。
嘉德罗斯听到不远处风划过树叶摩出的沙沙声，树叶在其中摇曳的欢笑声，远处雄鹰翱翔于天际翅膀的扑打声，最后所有的注意力都凝结与格瑞缓慢上下移动的喉结。青年不得不保持着仰头的动作去吞咽，这让苍白的脖颈的肌肤被一览无余。
喉咙里突然发出吞咽唾液的声音，突然打破了这宁静，嘉德罗斯猛地反应回来，格瑞已经喝完了那口牛奶，此时半睁着眸子盯着他。
好像有半个世纪那么漫长，两股势力在青年心中斗争厮杀，现实中他却与嘉德罗斯相对无言，没有完全开阔的视野只能看到少年取下围巾后露出的健康皮肤和微微抿紧的嘴唇。
好吧。
嘉德罗斯看到格瑞再次张开了双唇，这次比之前快些，归功于时间流逝带走的多余阳光。
心里蔓延上些无原由的愉悦，嘉德罗斯打开最后那袋牛奶，撕开小口开始喂他。多亏少年不可多得的学习天赋，他们这次进食得很顺利，没有什么突发情况，伪神也不用担心自己的上衣会又被自己不小心倒多的牛奶沾上。
…格瑞是真的生的很好看。嘉德罗斯这样想着，蓦地发现自己无法将目光从对方专心的神情上移开。
“…格瑞。”
少年清澈的嗓音却有些突兀地打破了此时的静谧，青年慢慢低头去看他，带着些疑惑。
“你要是…能多注意到我就好了。”
……
反正你明天也会忘掉的吧，嘉德罗斯将最后那袋喝完的牛奶放好，颇有些漫不经心。
面前的格瑞盯着他，不太明白为什么嘉德罗斯会突然开口说出这样的话来。
“明明在大赛里先见到你的是我。”
“…更了解你实力的人，也是我。”
你明明是我在这场大赛中，唯一认可的对手了。
可是为什么…
这份情感，根本就不是小孩子对所有物的占有欲。
我更想让你成为最接近我的人。
“我更想让你同我站在一起。”
你要是能够喜欢我就好了。
“更靠近我也无所谓。”
根本不是！
啊、够了，够了吧，NO.1向后躺去，正好靠在格瑞身旁。
他突然又想起先前抱起格瑞的时候。
…啊，是啊，我就是在乘人之危而已。
这样想着的王，翻了个身撑在了格瑞上方。
他低下头，唇碰上了对方的。
浓厚的牛奶味儿在嘴里扩散开来，机灵地窜进心里，像是被电了一下，酥酥麻麻的感觉传达到脑部。
嘉德罗斯闭上那双金色的眸子，不久前才褪去些许稚气的脸庞已有了几分帅气模样，格瑞半闭着的眸子突然睁大，身体僵硬的情况下一下子作出这样可说是艰难的动作，这使他有些吃力。
可这份吃力却被接下来感觉到的柔软掩盖，一层一层侵入直到浸透心脏。他看到嘉德罗斯金色的睫毛微微颤抖，不知为何心中出现几分对那对金色眸子的思念，金色的发丝抚在脸上，就像他之前帮自己抚下眼皮那样带着生涩的温柔，少年的影子投在青年的身上，不知为何好像自己也边做了金色的模样。
啊，金色，金色，金色。
这是…嘉德罗斯。
这是那个经常叫嚣着要同自己较量的幼稚家伙的名字。
是那个同自己战斗时被自己发现的孤独情感的对手。
…是，覆在自己唇上的主人的名字。
……
“格瑞。”
“等你好了之后…”
“同我打一架吧。”
嘉德罗斯颇有些不舍地离开对方的嘴唇，鼻尖还残留着好闻的牛奶味道，此时已是黄昏，昏黄的光线投射在两人的身体上，通着方才告白似的吻，照射到对方的心脏深处去。
迟来的干涩这时才袭上格瑞长睁着的眸子，他低垂下头，喉咙里模糊地发出一声低吟。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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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格瑞的时候，是在五天后的早晨。
嘉德罗斯推开房门，他今天难得地醒的比房间里的两人更早，却在打开门的一瞬间愣住。
“…格瑞？”
那股紧张感突然飞回到嘉德罗斯神经中。
“怎么，终于要来赴你我的战约了？”
他省略掉内心的支支吾吾，终于将这句话逼出来。
“不。”
银发青年嘴角突然挑起一个几不可闻的弧度，心中的愉快却比较明显，不过可惜，后者是嘉德罗斯无法看见的。
“但，”格瑞轻声开口，看着对方从睡眼还有些朦胧的模样打起精神。
“也不是不可以。”
———————————————Fin.———————————————————
医生说：可能会失去这段时间的记忆。
选择喂牛奶是因为螺丝不知道别的什么合适，而且固态的食物也不好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