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mijon】选择性演出
皮皮的点文！拖了好久才完成【土下座】
是Jon被 抽签到扮演Robin的故事！
Start.
他将手中修长的太刀挥舞出好看的弧度，做工并不精致的道具刀却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舒适感，青少年独属变声期的沙哑嗓音出现在舞台上。
“你们该担心的不是警卫——”他眨了眨那双隐藏在白色镜片下的蔚蓝色眼睛，纸质的面具紧贴在脸上：“而是我，罗宾。”
动作太生涩了，白痴。达米安皱起眉头，却抑制不住嘴角挑起的微小弧度。
-The First Day
乔趴在桌面上，打磨过的桌面还带着木材的清香。他抵在塑料外壳上的额头传来冰凉的触感，半晌后温暖起来，乔却抬起了头。面前被无机材料包裹着的书本就是他所面临的问题——不是数学题，也不是诗文背诵，是班级分配下来的校庆任务。
他原本更喜欢做后勤工作，这样不会花费他太多课余时间，也就不会耽误他夜晚的行动。达米安一向不喜欢两人的地下工作被耽搁。但不尽人意的是，乔分配到的正是最麻烦的工作——负责班级戏剧的演出。
他们抽签的结果是一部很有难度的动作戏剧，平时体育成绩良好的乔便被赶鸭子上架，匆忙敲定了选举结果。文化节的戏剧演出通常是很容易敷衍的东西，乔也许只需要上去做几个后空翻便能完成这次演出，但需要他扮演的角色却令他心烦意乱。
乔抬起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过台本上的印刷字体。
罗宾。
他下意识地想起那个熟悉的背影，以及黑色的披风随风肆意飞扬的弧度，记忆中的青年大都带着绿色的多米诺面具，身着合身的罗宾制服，还有同他在风中驰骋时嘴中吐出的嘲讽语气。这便是乔纳森对罗宾最深刻的印象了，他眨眨眼，恍惚间看到金黄色边料的披风从自己眼前飘过。
“抬头。”
“…达米安！？”原来不是幻觉，乔被吓了一跳，突然出现在窗台的身影便是他方才在脑海中勾勒的罗宾了。
“你应该已经换上制服了，超级小子。”十七岁的罗宾蹲下身子，代替了身后月亮的位置，黑色的影子将面前的乔纳森笼罩。
“达米安，”乔不自在地扶了扶显得呆滞的黑色眼镜框，“你愿意帮我一个忙吗…？”
“帮你参考你的戏剧角色？”达米安的目光扫过桌面的书本，“这不可能。”他嗤笑一声，嘴角带着高傲的弧度，但又很快地开始催促自己的搭档：“快点换上你的制服，超级小子，夜巡的时间已经耽误很久了。”
乔认命地点点头。
罗宾转过身，向着对面大楼飞射出钩爪，月光下的白色微粒像旋风一样飞扬起来，环绕着青年矫健的身影在跃进空中，光芒从间隙间直射出来，把他和周遭的一切划开界限，可又不似神圣不可侵犯的神祇，更像是暗夜中孤独一人贯彻道义的行者，坚韧、孤独而飘忽不定。
乔纳森的左胸没由来的有些抽痛，他抿紧嘴唇，紧跟着达米安的身影，塑料包装摔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啪。”
没人理会它。
日常的巡逻千篇一律，这几日罪犯没由来地老实了许多，想必是在作什么长久的计划，达米安皱着眉头，在平板电脑上作今夜的记录。半晌后他扭过头呵斥自己的搭档：“超级小子，别再一直盯着我。”
好吧。乔将目光从罗宾的绿手套上移开，略过自己白色的鞋尖，转了个圈，最后偷偷停在达米安的发梢。今天没有看到达米安战斗的样子，他懊恼地想，为什么以前不仔细看看呢。他从来没发现达米安有那么多小动作，比如达米安认真思考时会抿紧嘴唇，不耐烦的时候手指会在大腿上敲打，罗宾总是站得笔直，身形一丝不苟，警戒的时候紧绷身子，像一头优雅的黑豹。
乔眨了眨眼睛，又想起达米安嘴角那个充满傲气的弧度，和潜入时的严谨。突然觉得达米安很矛盾，可又不知从何说起——也许是他在伪装的时候总是完美无缺吧？乔突然又迷茫起来，哪个才是达米安？是他面前的罗宾，还是报纸上的韦恩？他不是很擅长思考这类型的问题。
“我们今天的巡逻结束了吗？”
“不然呢？”罗宾反问他，用马克笔在地图上画了个圈：“难道你的超级记忆力记不住我们巡逻的范围吗？这简直是我听过最可笑的笑话。”
“所以…”超级小子正准备再说什么，一旁的罗宾却突然跑起来，钻进不远处的巷子里。
乔只好追上去，紧跟着搭档的脚步声——达米安的脚步声很轻。他又突然想到，尤其在快速跟踪的时候，细碎而紧迫，鞋底摩擦地面的声响几不可闻、他注意到动静时会先轻轻挪动左脚，然后再用右脚发力跟上去。
那别的地方呢？他的目光又移到达米安扬起的披风下露出的绿色马甲上。马甲紧贴着腰部，勾勒出精壮的腰部曲线，那根完美的线条从腰蔓延到臀部，黑色的紧身裤包裹着青年修长有力的双腿，那双腿前一秒还在运动着，现在停下来了——等等，停下来了！？
乔猛地刹住，险些就此撞上罗宾的背。
“你到底在做什么？重回学步时代吗？”达米安蹲下身查看地面擦痕，“让他跑掉了…”
“谁？”乔紧盯着地面的痕迹，尽管他一点也看不懂。
“不知道，也许是某个走私犯…”达米安将证据收集起来，片刻后站起身，“现在该回去了。”
“就走了吗？”乔问，“不用再调查一久？”
“没有方向的调查只会浪费时间，”罗宾回绝他，将腰间的万能腰带整理好。
“那能不能帮我看看…”乔扯了扯嘴角，尝试露出一个自然的微笑。
“想也别想！”罗宾抽出钩爪向前射出，身影很快消失在原地。
“可…”
已经看不到黑色的影子了。
…好吧，乔挠挠头，在原地胡乱打着转。观察达米安的小动作其实也没什么用，乔想，他们又没见过罗宾，怎么知道罗宾是什么样子的？——对啊，超级小子跳起来，他们并没有见过罗宾，所以也不会知道我演得像不像！
可…
乔纳森靠着砖墙，又很快地萎靡下来。
他就是不想那么敷衍。
再想想办法吧？乔扯了扯嘴角，决定回家好好睡一觉。
…等等。超级小子环顾四周。
这是…哪儿来着？
-The Fourth Day
完了！彻底完了！
乔认命似地趴倒在桌上，他至今仍然一无头绪。这三天他见过许多达米安战斗的样子，他见过达米安挥舞太刀的时候力道是多么巧妙和精确，也看到达米安使用飞镖时熟练迅速的动作，甚至达米安使用钩爪前会微微前倾身体他也记住了——可当这些东西组装在一起，他的脑袋就一片空白。
剧本很简单，罗宾离开蝙蝠侠独自出行，与罪犯激战后受了重伤，被赶来的蝙蝠侠营救，两人一起对付罪犯的故事。但令人汗颜的是罗宾单独的打戏部分却粗略得令人难以理解。乔盯着看了好几天，一点也不明白“罗宾挣脱了罪犯锁在手上的死结，用拳头将罪犯击倒在地上，同时从用钩爪从地上跳到围墙上”——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跑去问编排的同学，对方却回答他‘这是能从网上的资源里找到的最完整的视频里看到的所有东西了’。
他扭头看向墙上的钟表，快到十二点了。
“该走了，超级小子。”罗宾比往常提早了十分钟，他半蹲在窗台上，半晌后不满地皱起眉头，“你盯着我发什么呆？”
“你得帮帮我，达米——”乔向前扑过去，紧紧攥住罗宾的斗篷尖。我死定了，他想，这样做的下场不是他被踹出去，就是达米安丢弃斗篷。
“别那样喊我！”达米安的嘴角隐隐有抽搐的迹象，他皱着眉把乔的手踹开，做出嫌弃的模样拍拍自己的斗篷：“三天内我重复了不下十遍——我、不、会、帮、你！”
乔动了动鼻子，他注意到达米安方才戏剧性的动作，这代表他今天心情还不错——说不定有戏？
他锲而不舍地恳求：“拜托——达米安，这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吧？”
“不难我就要做吗？”罗宾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靠在自己的膝盖上：“你只要照着剧本的大概意思做不就行了？难道他们见过‘罗宾’吗？”
“可我不会用道具刀，”乔抿紧嘴唇，“我只会拿着挥。”
“你就算只会拿着也没人会怪你，”达米安似乎是翻了个白眼，“校园剧需要什么高超的用刀技巧吗？难道演罗宾一定要用刀吗？你可以用短长棍或者别的什么更方便的。”
“可……”
“别想了，历任罗宾那么多，选择面那么广，为什么非要我指导？”达米安不等他说下去，“简单的技巧你可以去学校问，反正只是一次校园剧而已吧？”
“…我问过了，而且、”乔说话有些不连贯，声音突然小下去许多：“而且、现在的罗宾是达米安，我才想好好演的。”
达米安的眉头有些松动。
“我知道他们都没见过罗宾，也不知道真正的罗宾是什么样子，或许还有不知道罗宾的人。”乔撇撇嘴角，为什么是蝙蝠侠和罗宾，而不是超级小子和罗宾呢？他抬起头来，月光就着达米安的影子照在他的脸上。
“达米安很厉害，”他颇有些不情愿在罗宾面前说出夸奖的话，“我不希望让那些人因为一个舞台剧觉得罗宾也就‘那样’。也许没人关心这个，但我…”
但我就是很在意。乔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游移，最后停在达米安多米诺面具的白色镜片上。我很在意达米安。他这样想，却不愿说出来，这样显得他输了一样——他才不想输呢。
罗宾从窗台上跳下来，绿皮靴在地板上敲打出规律的响声。
“我改变主意了，”达米安拖长了语调：“——不过是戏剧与技巧的异曲同工而已，指点你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不是因为那里烫得快要烧起来。
“在这之前，”罗宾慢条不絮地说，“我们得先巡逻。”
“然后呢？你这几天从我身上观察到了什么？”达米安在天台上坐下来，胸膛从方才的激战的剧烈起伏中慢慢平静下来。乔喘着气跟过去坐下。
“呃…拔刀的时候手腕向下撇一些？”他不确定地开口，他总是看到达米安这样动作。
“那是我的个人习惯，”达米安摘下面具，面具下的皮肤布满了汗水，看起来湿漉漉的，“拿着。”
乔接过那把刀，被沉重的手感吓了一跳，但很快便适应了。
达米安的手紧接着握上去，将乔握刀的姿势校正过来。
达米安的手心有些冷汗，触在乔的手背本该很凉，却不知为何令乔感觉滚烫。
“这样就可以了，表演不需要太专业，”达米安扭过头，眼中绿色直直闯入乔的眼睛里，“还有几天？”
“三天。”乔下意识地回答。
“我们只需要两天。”罗宾挑起嘴角，眯起的眼睛带着胸有成竹的味道。
一如他以往的无数个夜晚，沉淀着那些数不计数的，吸引乔纳森的东西。
